诡秘小山村1小店奇闻
古人诗云,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,或许这正是对四川偏远山区的道路交通最真实的完美概述。在下川东某一郊县,地处四川盆地外沿的大山区,山案叠嶂起伏,山势绵延不断,奇峰高耸,似人似仙,似物似兽,形态各异,意境不拘。
在这崇山峻岭层层围裹之中,生活着一群民风淳朴,勤劳善良的人们,他们普遍没有什么文化,封逞迷信残留思想也根深蒂固。
虽然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,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吹遍了中国大地,很多的山区农民怀揣发家致富的梦想,加入到这南下如火如荼的打工浪潮之中。
然而,对于身处深山的这些村民来说,外界的社会发展信息几乎完全处于闭塞,
偶尔是谁家在哪儿买回来个收音机,信号总也是时断时续,没有办法能够完整听下去。唯一获取外界信息的有限途径,那也就指望村里定时播放的有线广播了!
一条长约十几公里的蜿蜒石子机耕道,也是最近两年才人工挖通,连接着乡上通往县城的主干道。说是主干道,也不过就是条宽约六米的石子公路,每当汽车通过,尾部总会拖起漫天尘土,宛若沙尘暴来袭一般。
这个隐于崇山之中的小乡名为云雾乡,下辖五个自然村,聚居人口不到人,以位处中心的东场村设为乡公所,南边为上村,北边为下村,西边分别为西山评村和云台村。
九三年的夏天甚是酷热,炙阳似火烘烤着大地,地面上热气升腾,不休不止的蝉鸣声似乎也在宣泄着它们对这炎热夏天过度的热情。
在回这深山小乡村的这条石子机耕道上,一位年轻的壮小伙,他身穿白色背心,头戴一顶枯草凉帽,肩上搭着一根早已被汗水湿透的蓝色毛巾,烈日之下,他还正在奋力蹬着一辆八成新的永久牌自行车,在自行车尾架上,绑着一个装得鼓鼓的大帆布口袋。
这小伙子是谁?为何还不顾烈日暴晒,还在拼尽全力往前赶路?
他不是别人,正是这一带山里村民最为熟悉的乡村医生——杨正南,他为人谦和,祖上几代。都是行医郎中,在当地颇有盛名,
杨正南也是唯一出过深山读完高中的有识青年,!一米七五的个头,较为清秀脸庞配上生的周正的五官,倒还显得十分高大英俊,且还带有几分书卷气的斯文。
他的父亲名叫杨德兴,现年近六十岁,十几年前因夜诊赶山路,突遇暴风雨袭击,不慎失足摔下了山谷,从此落下一个左腿终生残疾。最近两年岀诊的任务才总算交到了儿子手中。
子承父业,杨正南自幼聪明好学,早就深得父亲的医术真传。秉承祖辈遗志,同时也为了照顾腿脚不便的父亲,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回到了这座大山的怀抱,作了一名为村民健康服务的乡村医生。
他昨天一大早就出了门,赶上县城医药局,采购了一批平时出诊急需用的药品,天色已晚,无奈之下只好在县城一家小旅馆中对付了一夜,今早天刚蒙蒙亮,他就心急火燎,风尘仆仆急着往家回赶。
杨正南的家住在上村,村落不大,但居住人口相对较为集中,两座夹山之下,形成方圆数百亩的平坦的山地,一条清澈的小溪横贯整个村落,村民的房舍基本上都是面靠溪水,背倚高山而建的单层木楼瓦房。溪边翠柳成荫,尖锐的蝉鸣声此起彼伏,打破了这世外桃源般的宁静。
杨正南家的庭院位处村落中央上侧,左邻右舎的房屋紧紧相连,门前一条青石板小道,直通溪边,小溪下游不远处,横卧着一座简易石拱桥,石桥对岸同样又是紧紧相连的木搂瓦房。
正对溪边桥头开着村里唯一一家小店,店主,人称周老大。年纪已过半百,年轻时是做货郎生意,走家串户,附近几个村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少。
小店檐口较宽,店窗之下横放一根修理得十分平整的树干,以供村民闲暇之余,聚在小店闲聊作为长凳之用。
日头渐已偏西,酷热在这深山小山村。似乎开始慢慢减退。偶尔从山涧刮过的一缕轻风,还略带有丝丝清凉。
这时,杨正南骑着自行车的身影,晃晃悠悠出现在上村的村口,此时的他,早已疲惫不堪,心中焦渴难耐。
自行车拖着他疲软的身子,沿着溪边小道慢慢驶过小石桥。
“喂!是小杨医生哪?去县城这么快就回来了?快进来坐坐歇歇凉!”
杨正南闻声抬头望去,见小店门口坐着五六个人,向他打招呼的是村里的张木匠,三十多岁,经常出门在咐近几个村做木工手艺,嘴皮子利索,总喜欢跟人家套近乎,在村里人缘也极为不错。
想到自己已到家门口,也不用再着急赶路了,现在他也感觉到自己体力透支,倒不如先在周老大家找点水喝,顺便歇息一下。
于是,他将自行车靠桥头停稳,拖着一双酸软的腿走进了小店,他没说话,只是向大家点了点头表示问好,就径直走进了周老大的厨房。
他急不可耐的抓起水瓢,从水缸里舀起满满一瓢水,咕嘟咕嘟的畅饮起来。甘洌清甜的山泉水一下肚,顿感心头无比的惬意舒坦,直到两个水嗝响起,他才慢慢放下手中的水瓢,转身走出厨房,来到小店门口的横木前坐下。
这时的张木匠很热情地给杨正南递过一支香烟,并给杨正南点上火,然后说道:“小杨医生,你回来得正好!你是我们村里唯一读书最多的文化人,我昨晚遇到一件怪事,你帮我分圻一下,是不是真遇上鬼了?”
杨正南低头吸了两口烟,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张木匠的眼睛:“你又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?为什么总是动不动就扯上鬼呀魔子的?”
旁边的王仙娘插话道:“张木匠昨晚遇到的肯定是鬼,这绝对假不了的!”
杨正南何许人也?自打小就从不相信鬼神之说,再加上读书期间,书本上的知识也灌输了他很多的科学常识,教会他遇事总爱以所学的科学知识去理智分析问题,为身边人答疑解惑,久而久之,村民们都自发地送了他一个“小诸葛”的雅称。
杨正南瞟了一眼王仙娘,他心里明白,王仙娘是靠这封建迷信吃饭的,她不说这世间有鬼,她又到哪儿去挣那些信鬼人的钱财呢?
杨正南又将目光落在张木匠脸上,:“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?把具体经过详细说来先听一下吧!”
张木匠稳了稳神,然后他又将他昨晚的奇特遭遇给杨正南细说了一遍。
原来,张木匠在北边的下村一户姓刘的村民家做完了木工,吃过夜饭,结完工钱,又闲聊了一阵。当他背起木匠工具箱,离开下村刘家时已过晚上11点钟。
从下村回上村大概有七八里山路,两村交界处有道夹山坳,此处方圆一两里没有一户人家居住,山坳腹地是一片河滩,一条小河从中横贯而过,河滩到半山腰中间,有数十座坟墓,听村民传说,这儿经常闹鬼,特别是有一座高大严整的石墓,在它侧对面的石山绝壁上,刻有一张满弓搭箭图,箭头方向直指这石墓坟头,据说这是法师作法,以留此图咒用来震慑恶鬼。白天若是独自一人经过此地,无形中也会感觉到有种阴森恐怖的气息压抑在心头。
张木匠也算是胆大之人,因为经常在外做木工手艺,独自行走夜路对他来说,早已是家常便饭。
今夜他同样是独自一人,背上木匠工具箱,借着一点酒劲,打着手电筒,嘴里哼哼唧唧,晃晃悠悠地走在从下村到上村的山间无人小道上。
翻过了几道坎,下过了几道坡,又转过了几道弯,突然,张木匠手中的手电光像是接触不良,不停地在闪烁,时明时暗。
张木匠心里甚是气恼:“他妈的今夜又撞什么鬼了?明明用得挺好的手电筒,今天晚上就这么不灵便了?”
他停下脚步,用手拍了拍手电,效果依然如旧,于是他恼怒地加大了力度,重重拍了几下手电,这下可好,手电筒完全变成了烧火棍,再也没发出任何一丝光亮。
不过当夜时值农历七月初六,天上繁星闪烁,一轮弦月此时早己爬上了山头,,偶尔还有几颗流星,在这美丽的夜空中,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。凉爽的夜风拂过,已完全消除了白日酷热带来的不快,令人感到无比的舒坦惬意。
张木匠无奈之下,只好收起了手电筒,借助这微淡月光,依稀还可看清脚下的道路,于是他就开始小心地一步一步地往前探行,因为稍有不慎,很有可能就会摔下山谷。
不知不觉,张木匠已下行到一个山坳,正在途经一片坟地,此时的他,已明显感觉到自己呼吸加速,心跳加快,自己都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,不用说,他也是明显十分紧张。因为这块地方,正是山中村民白天都不敢独自一人行走的夹山坳。
张木匠不敢停下脚步,只是心中在暗暗给自己鼓劲:“只要翻过这道夹山坳,就可马上回到上村了。”
然而就在此时,“哇”的一声凄厉惨叫声,划破了整个夹山坳的夜空,似如一记闪电,穿透了张木匠的心脏。
他僵立在原地,只感一阵电麻的感觉,从头皮顺着背脊一直麻到了脚后跟。
此时的他,大脑几乎就快成了一种空白,他强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与不安,努力想使自己镇静下来。他似乎已感觉到,这怪异的叫声,就在自己前方右侧,两座坟墓之间的间隙中发出。
月色之下,两坟间隙只见一堆荆棘杂草,其它都隐于一片阴暗之中,根本就无法再能看得更清楚。
慢慢回过神的张木匠,此时的进退显得十分犹豫不决。是继续前行吧?但明显感觉自己心底发虚,毕竟自己也走了不少次夜路,而这种凄厉的惨叫声还是头一次听到,是重新返回下村刘家吧?这样的话,日后自己肯定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。怎么办?怎么办?思来想去,最后张木匠一狠心,咬咬牙,下定决心,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赶路。
为了防备起见,张木匠用脚探得脚下一方石块,他弯腰拾起,紧紧拽在手中,他举起手中石块,小心地一步一步地经过这两坟之间的空隙地。
“哇!哇!”两声更凄厉的叫声,突然又从这两坟之间的空隙地再次发出,张木匠来不及多加思索,本能地将手中的石块奋力向发出声音的位置扔了出去。
张木匠耳边但“听“呼”的一声,似有一阵风声刮过,他脑子一片茫然,感觉自己心跳加剧,全身衣服都被冷汗湿透。
张木匠呆立原地,一步未动,良久,幽深的山坳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。
张木匠心想:“可能刚才扔出的石块,也肯定把这游荡的鬼东西给吓跑了吧!”他又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,果真没错,这种怪异地声音没有再次发出。
张木匠又开始慢慢找回了自信心,认为自己还是胆大,不然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,他慢慢经过了坟地,正向山坳深处的河滩走去。
残月下的滩涂,白沙映出一片惨白,汩汩河水似如一组跳动的音符,在向前不停流淌。
两截并列的树干横卧在小河之上,也就形成了可供人们过河的小桥,张木匠这时也正在向这小桥慢慢靠近。
猛然之间,张木匠顿下了脚步,他不由得汗毛倒竖,冷汗倒流,浑身都惊起了鸡皮疙瘩。
他清晰的听到,前方木桥下有人不停地拍打着河水,还在不住地嬉戏打闹,可要知道,这夹山坳方圆一两里地,根本就没有一户人烟,再说这块地方听说经常闹鬼,白天就没几人愿意在此逗留,何况这还是深夜?
想到这里,张木匠心里倒吸了几口凉气,久走夜路必撞鬼,看来自己今晚真遇上邪门的东西了!他正在准备打退堂鼓,原路返回下村刘家时,忽见桥头升起一团黑影,正对着张木匠迎面飘来。
张木匠吓得“妈呀!”一声,来不及多想,反身甩下了背上的工具箱,沿着返回下村的山路,跌跌撞撞不要命地直往刘家奔去……
欲知后事如何,请看下回
夜探夹山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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