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迷过的偶像,一个个消失致回不去的时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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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壶浊酒尽余欢,今宵别梦寒
年6月13日,邹文怀、丁佩、罗兰、薛家燕、胡枫、吴思远等一众资深演员一齐出席在香港铜锣湾JP戏院举行的电影《李小龙风采一生》的首映礼。(图片来自视觉中国)
按老人迷信的说法,有些年份“不太好”。今年大概算得上他们口中“不太好”的年份,太多人在这一年离开了。
最近这一周,互联网上到处都是讣文,先是李咏,后是金庸,朋友圈都沉浸在一片悲痛或故作悲痛的氛围里。就在今天,香港电影大佬邹文怀去世的消息又刚刚传来,他曾创办嘉禾影业,捧红了李小龙、成龙、张曼玉、李连杰等一批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巨星。如今,香港电影日渐暗淡,又一位操盘手熄灭了蜡烛。
图丨林津鹭摄
知天命的李咏与鲐背之年的金庸、邹文怀,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离去和告别。当我们悼念一个人时,悼念的是那些共同拥有的时光,以及这种“共同拥有”的戛然而止。当我们悼念一位公众人物或一位偶像时,悼念的是他们的作品,以及被他们、他们的作品所见证过的记忆。
从这个层面来说,李咏的突然离去唤起的是悲痛,因为太突然,也太年轻,我们总觉得,他和他的作品还将继续参与我们的记忆,并对此毫无疑虑,谁知,竟这样结束了。
图丨视觉中国
这又让我想起年张国荣的死。那会儿,我还在念初中,伊拉克战争刚刚打响,当时,教室里有一台放英语听力的录音机,每天中午,留在教室里吃饭的同学都会偷偷打开它,调到收音机功能,听远方传来的最新战报。4月1日,张国荣突然去世,这在当年真是件大事,第二天的收音机里不再只有战报信息,不知哪位同学把收音机调到了娱乐台,张国荣纪念节目和伊拉克战报穿插播出,至今回忆起张国荣的死,我耳边都有炮火声(尽管我已经记不清,当年的伊拉克战报节目里是不是真有炮火声)。
那也是戛然而止的生命,所以格外令人震惊、唏嘘。
《星月童话》剧照
这样说起来可能有点不敬,于公众而言,金庸先生的离去更能让人接受。94岁高龄,算得上喜丧,不仅如此,他还早帮大家做好了离别的准备。四十六年前的封笔是第一次告别,那之后的几十年,媒体屡次传出先生去世的消息,每次都让人心痛一把,每次也都是一回告别的演习。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,大部分媒体都早已写好了讣文,或者类似讣文的文章,香港媒体放出消息的那几十分钟内,大家互相通气,确认信源,接下来,讣文铺天盖地。普通人发在朋友圈表达纪念的只言片语也从容不迫,完全不同于李咏去世时满屏幕的问号和感叹号。
所以,人是会演习死亡的吗?我会。有时会胡思乱想,如果哪位名人突然去世,我会不会被抓去写文章,提起ta的人生,我最想写的又是哪些事。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不吉利,我也会演习身边人的离去,相熟的人,甚至亲戚、朋友,会想到入微的细节,有时,想象太过真实,竟然真的悲伤起来,掉几滴眼泪。我还一度想去死亡体验馆体验自己的死亡,光靠想象,我总觉得自己的死来得没有亲友的死悲痛,真实情况谁知道呢。
《何日君再来》剧照
我一直特别好奇《纽约时报》《泰晤士报》那些讣文编辑、作者的心态。他们的每篇文章都在等待一次死亡,有些(比如,《纽约时报》为卡斯特罗的讣文更新了五十多年)还等待得兢兢业业,当死亡真正降临时,他们是悲伤、平静、冷漠,还是心里有那么一点庆幸呢?
很多年前读过一本书——讣文作家玛丽琳·约翰逊的《先上讣告,后上天堂》。里面讲到过讣告作者的聚会上,里根总统的死讯突然传来,所有人都像充足了电一样,高兴得一蹦老高,随即做鸟兽散状,各自去各自的资料库里攒稿子了。
不需要用道德评判这些人,毕竟这是工作,很多人做得还相当精彩。我只是想,他们是不是像医生一样更容易接受死亡,并早早消解掉对一切名人和伟大人物的刻奇,这样一来,生活会不会更空虚一点?
年的约翰·列侬(图片来自wik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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