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从文和黄永玉,是叔侄,更是知己
沈从文和黄永玉的父亲黄玉书是表兄弟,据说,黄永玉父母的结合还有沈从文的功劳。
那是年,沈从文和表兄黄玉书,寄宿在常德的一家客栈里。这两个小年轻儿,一个喜欢文学,一个爱好绘画,漂泊且贫穷。
后来,喜欢绘画且性情潇洒的黄玉书,认识了同样喜欢绘画的杨光蕙,狂热的情感终于有了寄托。那时候,黄玉书每天回到客栈,就给表弟作揖,恳请他代笔写情书。黄玉书能够抱得美人归,还多亏了沈从文的好文采。
年,沈从文离开常德,怀揣着他的文学梦,独自一人前往北京,也是这一年,黄玉书和杨光蕙在常德结婚,并在次年生下了长子——黄永玉。
的时候,沈从文回乡探望母亲,黄永玉第一次见到了已经成名的表叔沈从文。这个十岁的娃娃有点怕生,只问了一句“你坐过火车吗”,便跑开了。
抗战胜利以后,居住在北平的沈从文,意外得知黄永玉去了上海,而且是一个木刻家。从此以后,漂泊在外的两个凤凰人开始慢慢联系上了。
沈从文十分欣赏黄永玉的木刻,把他推荐给了自己的朋友和学生,如萧乾、汪曾祺。黄永玉24岁便在香港大学举办自己的画展,在绘画界脱颖而出,离不开沈从文的的支持。
年,黄永玉把四十余副木刻作品寄给了北平的沈从文,希望得到表叔的指点。沈从文的《一个传奇的本事》的创作,也是受到了黄永玉木刻作品的启发。
后来,黄永玉也来到了北京,叔侄俩在同一座城市生活了30多年。沈从文的侄女沈朝慧(后由沈从文收养)说,五十年代的时候,在所有的亲友里,沈从文与黄永玉的关系最近。她说:
那个时候,爸爸在家里很难沟通,他的情绪一直很压抑。表哥从一开始就与我们家里的人不一样,他总是与爸爸聊很具体的生活的事情,讲开心的事,让爸爸高兴。有了稿费,就买个圆桌子送来。六十年代,知道爸爸喜欢听音乐,就买了大的电子管的收音机过来。
我们很难想象,在那段政治运动此起彼伏的岁月里,如果没有黄永玉的了解和宽慰,那个不被妻子儿女理解的沈从文,会有多难熬。
李辉先生拍摄年,黄永玉带着80岁的沈从文回到了凤凰,回到了家乡。他们特意到文昌阁小学——二人共同的母校——拍照留念,这也是沈从文的最后一次故乡行。6年后,沈从文去世了,骨灰送回到故乡,安葬在凤凰城郊的小山谷里,墓碑上镌刻着黄永玉的这句话:
一个士兵,要不战死沙场,便是回到故乡。
年,年过九旬的黄永玉依然笔耕不辍,用湘西方言,写下了长篇小说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。
沈从文和黄永玉,是叔侄,更是知己。有人说黄永玉和沈从文很像,都是少年离家,在异乡摸爬滚打,也都娶了名门闺秀,也一样地痴迷艺术,热爱文学。但这叔侄俩最相像的,还是异乡人的情结。
他们始终是城市的他者,始终眷恋自己的故乡——湘西凤凰。
参考文献:李辉.穿越洞庭翻越大书[M].北京:中国青年出版社,.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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