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知青回忆跟鄂伦春猎手学打猎,因为两条

老话说“教会徒弟打师傅”,这是有一定道理的,老知青李佳田(化名)当年下乡的时候,跟两个鄂伦春猎人学打猎,没想到最后因为两条狗跟师傅闹翻了,双方反目成仇,还动了刀。

李佳田是哈尔滨人,从小就顽皮,喜欢拆装收音机,当时有名的“红灯”“熊猫”收音机,他都能拆一遍再装上,时间长了,自己领悟了不少电器知识。

俗话说技多不压身,正是凭借这些知识,他日后才转了运。

年,高中没毕业的李佳田跟同学一起下乡,分配到伊春的红色边疆农场,这里靠近小兴安岭,条件比较艰苦。

一到农场,李佳田就赶上了收豆子,城里的孩子哪干过如此重的农活,他整日弯腰驼背,几乎累晕在地里。

“再这样下去,非死了不可!”他打起了换工作的主意。

李佳田这个人,脑子比较活,有眼力劲,趁着中午休息,主动跟连长套近乎,送上一盒烟,编了一套自己当过厨师学徒的故事,嬉皮笑脸说:“我想到食堂去帮忙。”

连长嘿嘿一笑,同意了。李佳田当时没明白连长的笑意,等到食堂才明白,原来食堂的工作比农活还累。

他负责擀面,每天一个人要挑十几桶水,用胳膊粗的擀面杖压面,干了几天就受不了了,但是换工作是自己提出的,又不能反悔,只能硬扛了。

人的命,三分打拼,七分运气。正在李佳田苦闷的时候,机会主动找上了他。

年春天,全团开春播动员大会,团政委用广播讲话,刚说了几句,扩音器就不响了,几百人的会场,光凭嗓子喊肯定不行,必须要扩音器。

团里的电工半天没修好,政委一脸不悦。这个时候,台下有职工喊了一句:“找李佳田吧,他给我修过收音机!”

连长赶紧到知青宿舍,把正在打扑克的李佳田拽到了会场。李佳田确实有点能耐,他打开扩音器一看,大功率电子管已经发红了,断定有个电阻虚接,原因查明,问题不算大。

他很快找到那个电阻,用电烙铁点了一下,扩音器恢复正常,团政委很高兴,拍拍李佳田的肩膀说:“小伙子,可以。”

旁边的营长立马接话:“李佳田到营部当电工吧。”

从此之后,李佳田算是解放了,再也不用干重活儿,每天就是骑着摩托在各个连队跑。当时就那么几种电器,也不可能天天坏,所以他每天基本上就是到各个连队蹭饭吃。

为了给营部改善伙食,营里雇佣了两个鄂伦春猎手,两人是兄弟,姓葛瓦伊尔,大家都叫他们大葛和小葛。

大葛和小葛打了动物,比如野猪、犴达罕(驼鹿),肉给农场,皮他们自己留着,农场发给他们钱、子弹和白菜。鄂伦春人不会种地,所以农场的菜是他们最喜欢的报酬。

葛家兄弟很豪爽,对待所有人都很大方,打了猎物,换了酒,只要知青来访,一定热情招待。李佳田慢慢跟葛家兄弟混熟了。

红色边疆农场靠近小兴安岭,这里平地少,山地多,满山都是松树、桦树和灌木林,野生动物不计其数。鄂伦春人世代在这里生活,天生就是猎人,他们潇洒的生活方式吸引了李佳田,他也想学打猎。

葛家兄弟没有拒绝,他们给李佳田置办了一身装备,比如狐狸皮帽子、狍子皮大衣,还有犴达罕皮靴,这个哈尔滨来的城里人,摇身一变成了鄂伦春猎人。

营部看李佳田平时也没有什么活儿,现在跟着葛家兄弟打猎,能给营部多打点肉,索性给他发了一把步枪,让他兼职打猎去了。

猎人看上去风风光光,可实际上是个辛苦活儿。打猎不能走大路,必须穿山林,有时候为了追猎物,一出去就是好几天,每天都要在森林中露宿,而且越是寒冬,越是狩猎的最佳时机。

李佳田跟着葛家兄弟走遍了小兴安岭的山林,平时出猎时,带点油饼和碎肉,有火了就烤着吃,没有火就混着白酒吃。如果打了狍子,可以加一顿“野餐”,葛家兄弟刨开狍子,取出热肝,直接吃掉,李佳田也跟着吃。

在外打猎,住是个大问题,他们住过开荒人的地营子、采参人的地窖子,葛家兄弟提醒李佳田,住了这些地方,走的时候一定把门锁好,还要把没吃完的东西留下,这是森林的规矩,也是打猎人的习惯。

李佳田很机灵,跟着葛家兄弟学得很快,猎人最重要的技能比如“识踪”(识别各种动物的足迹)、“码踪”(循着足迹追猎),他都稔熟于心。另外,打猎的方法,比如“截溜子”(把群居的猎物分开,逐个消灭)、“切溜子”(缩小包围圈,消灭成群动物),他也得心应手。

经过一个冬天的历练,李佳田算是出师了,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师傅,他却有了别的想法。

既然把葛家兄弟拿手的本领学完了,李佳田就不再甘心给对方打下手,想自己单干,他有武器,有经验,有技术,唯一缺的就是猎狗。

好猎人一定会有一群好猎狗,否则很难有大的收获。葛家兄弟的猎狗,全都是经过层层历练的好狗,甚至可以说,葛家兄弟一半的猎获,都是这群狗拼回来的。

李佳田打起了这群狗的主意,他有了单干的心思后,有事没事就去喂狗,想跟猎狗打好关系,打算葛家兄弟不注意时候偷走几条。

有一天,李佳田觉得时机成熟了,就准备牵狗,没想到被小葛发现了。

“你干什么!”小葛见李佳田偷偷摸摸把狗牵出狗舍,愤怒地质问。

李佳田不敢答话,只能继续往前走,小葛抢过一步,挡在李佳田身前,抽出了猎刀。

在鄂伦春习俗中,严禁亮刀刃,这是极不礼貌的行为,小葛动刀,可见心中的愤怒。

李佳田也不示弱,同样抽出猎刀,两个人咬牙瞪眼,随时要动手。

大葛适时出现,他大吼一声,分开了两人,伸出手指向大路,对李佳田说:“滚。”

李佳田一直挺害怕大葛,也不敢反抗,只能灰头土脸地回营部,从此之后,他跟葛家兄弟恩断义绝,再不来往。

离开葛家兄弟,李佳田没有改邪归正,他又看上了另一个猎人的狗,这个猎人姓玛依拉尔,汉姓叫孟,大家都叫他老孟头。

老孟头的父亲是鄂伦春人,母亲是达斡尔人,天生具有猎人的基因,也是远近闻名的老猎手。

李佳田没事就去老孟头的村子转悠,想办法接近老孟头的狗,偷偷给狗喂肉,时间长了,这些狗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。

李佳田见时机成熟,牵走了老孟头最好的两条猎狗,然后又找来几条半大的狗,让两条猎狗当头,训练其他小一点的狗。

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老孟头最好的两条狗丢了,他肯定着急,四处打听后,发现是李佳田给偷走了,他带着武器,找上了李佳田。

“今天我要把狗带回去,你要不给,我就跟你拼命!”老孟头一拉枪栓,端起了武器。

李佳田嬉皮笑脸地说:“老孟头,你不讲理!这狗是我在路上捡的,要不是我带回来养着,早被知青吃了!”

“我的狗我都认识,它们就是我的狗!”

“这样吧,我给你出个主意。”

李佳田的意思是,两条老猎狗还放在他这里,他用这群狗为农场打猎,打的猎物,七成交给农场,三成分给老孟头,等于说用猎物顶了猎狗的租金。

老孟头同意了李佳田的提议,后来干脆跟他一块打猎,两个人合作了三个冬天,收获颇丰,只可惜那两条老猎狗,最后都被野猪咬死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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